若说前一刻叶承瑾还因为自己的心悸神摇而自我鄙薄,这一刻却已是因为月夕的胆大不羁瞬间冷静了下来。
叶承瑾从汤池中一跃而起,顾不得身上的亵衣已是黏在了身上,抓起龙门架上的外袍披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冷声说道:“明姑娘虽是江湖女子,但好歹也该知道礼义廉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然是不合礼法,更勿论坦诚相见于这汤池之中。我叶承瑾就算是这一辈子都不恢复这一段记忆,也不能做此鲜廉寡耻之事。多谢明姑娘的好意,叶某就此告辞!”
说罢,竟然就要这般狼狈离去。
门被拉开了一丝缝隙,一阵掌风袭来,又给“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关上的一瞬间,叶承瑾只感觉到背心一阵寒意袭来,他飞身而起,反手一掌朝月夕所在击去。
案上烛台的烛火被掌风搅碎,摇摇晃晃朝地上跌落,月夕旋身错步,足尖点地如蝶掠花枝,将那即将熄灭的烛火拈在了手中。
她轻轻将烛台重新放在案上,冷冷说道:“阿瑾,烛火灭了可不好施针!”话音落下,纤长手指如兰馨吐蕊,直取叶承瑾肩井穴。
叶承瑾堪堪避过擦着鬓角扫过的劲风,腰身一拧,双臂横扫,一阵劲风扫的屋中屏风轰然倒地,月夕足尖点在桌案边缘,踩着倒下的屏风凌空翻身,裙裾翻飞间踢出连环三腿。
蒸腾的水汽带着薄荷的药香自汤池中翻涌而起,烛火摇曳,朦胧间两人你来我往、身影交错。
雅间狭窄,月夕发间玉簪在缠斗中跌落于汤池之中,墨发如瀑布倾泻而下,发梢扫过叶承瑾的面颊,纠缠在叶承瑾的脖颈之间,让两人不由得渐渐靠拢、呼吸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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