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看似有些憨厚木讷的于贵,一旦到了关键时刻,行动起来却毫不含糊。他示意秦泉闪到一旁,而后抄起那把车轮板斧,眼神锐利如鹰,对准门栓,猛地劈下。这一斧挟着千钧之力,伴随着“咣当”一声巨响,房门应声而开。
就在房门被劈开的刹那,于贵反应极快,用最快的速度闪身躲到旁边——他是害怕里边儿会射出暗箭,不得不防。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依旧毫无动静。
秦泉为防不测,朝着屋内胡乱射出几箭,可除了箭矢落地的声音,再无其他回应。二人点亮火把,小心翼翼地踏入屋内,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小心。
这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屋子,屋内陈设简单,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一桌尚未吃完的酒席,从那滚落一地的酒坛子不难看出,不久前这里定是非常热闹。可奇怪的是,刚刚明明看到七八个人躲进屋内,而且房门从里面闩得死死的,如今屋内却空无一人,连个影子都不见。
秦泉心中疑惑大起,迅速检查了后面的窗户,却没有发现任何跳窗逃跑的痕迹。按常理,若有人从后面逃走,即便护卫们没能射中,也定会察觉异动,可现在却连个影子都没瞧见,这群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实在是诡异至极。
“难不成邓蛟会土遁之术?”于贵挠了挠头,嘴里嘟囔着。
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点醒了秦泉。他猛地一拍脑门,大声叫道:
“对!这间屋子肯定有地道,于大哥快搜!”
于贵闻言一惊,立刻跟着秦泉在屋里的每个角落,仔细搜寻起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番细致查找后,于贵终于在床铺下发现了一条地道。他赶忙招呼秦泉,自己则率先向地道内钻去。只是这地道太过狭窄,他长得又高又大,所以钻得十分吃力。
尽管前路危机四伏,于贵仍无所畏惧,他毫不犹豫地艰难爬入地道。
秦泉深知不能让他独自涉险,眼神中透着决然,他迅速吩咐青狼、黑虎与其他护卫打扫战场,随后自己也紧跟着钻入地洞。
这条地道宛如蛰伏的巨蟒,幽深黑暗且漫长,二人在其中摸索前行,动作极为缓慢。尤其是于贵,由于他身材高大,根本直不起来腰,大部分时间都是跪着爬行的,实在是憋屈,爬了许久,可算是出来了。
当清新的空气如甘露般涌入肺腑,于贵瞬间仿若回到水中的鱼,倍感舒畅。此时的他,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如同刚从水中捞出一般,全身黏腻不堪,额头上还撞了两个大包,又红又肿,格外醒目。方才在地道中,他心急如焚,匆忙间未携带火把,庞大的身躯再拖着笨重的斧头,行动起来犹如负重的蜗牛,举步维艰。幸运的是,地道内并未暗藏杀机。
紧跟着秦泉也从洞口爬出,二人立于洞外,警惕地四处张望,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景象,显然已在渔村外。虽辨不清方位,但潺潺的流水声却清晰可闻,很明显,这里离河边已经不远了。
二人略作商议,便迅速朝着河边追去。当下情势紧迫,追击邓蛟那伙贼人才是重中之重,无暇顾及回去向公孙易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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