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停!”
惠岸的佛纹在皮肤上亮起,“真相必须被看见!”
法螺的嗡鸣越来越尖锐,惠岸感觉经脉快要被灵力撑爆。
但他看见那些被困的灵魂停止了挣扎,锁链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在三界影像中,人间部落的孩童们捧着蚕丝仰头望向天空。
而他知道,这场豪赌,或许还有转机。
(2)
惠岸的话刚出口,法螺表面的符文突然扭曲成狰狞的鬼脸。
黑雾凝成的利爪擦着他耳际抓向宝器,掌心佛纹爆发出的金光与黑暗相撞,溅起的火星烧穿了他的衣袖。
“丫的!”
他咒骂着后撤半步,却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转头瞬间,刚褪去锁链的灵魂又被漆黑触手缠住。
那些触手表面浮现出玄影骨刀上的诅咒纹路,而熟悉的冷笑混在黑雾里炸开:“真相?谁会信一个凡人的故事?”
惠岸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想起在人间亲眼见到嫘祖为救部落浑身浴血的模样。
“信不信由你们!”
他咬破舌尖,精血喷在法螺上的瞬间,钟面投影剧烈震颤。
画面突然清晰——嫘祖挥舞五彩丝线斩断敌兵的石剑,黄帝身披战甲挡在她身前,远处部落民众高举火把欢呼“祥瑞”。
围观的灵魂群骤然安静,有细碎的锁链崩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阿璃·轩宇的银鞭突然脱手,被黑雾卷向宝器。
她踉跄着扑过去,指甲在玄铁坠子上刮出刺耳声响:“夜影!快!”
夜影双剑化作流光刺向黑雾,剑气所过之处,黑雾如沸水煮雪般消散。
但惠岸突然感觉后颈寒意刺骨,像被毒蛇盯上。
回头的刹那,他正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玄影的残魂附在怨灵身上,十指深深插进宝器裂缝,嘴角扯出扭曲的笑:“想翻盘?太晚了!”
惠岸感觉体内灵力疯狂流失,法螺表面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阿璃!带灵魂群后撤!”
他大喊着扣住怨灵手腕,佛纹顺着接触的皮肤爬向玄影残魂。
怨灵发出非人的嘶吼,挥动利爪撕开他的肩膀。
剧痛中,惠岸想起在人间看到的希望——那些举着丝线的手,那些信任的目光。
“还没完!”
他暴喝一声,将全身灵力注入法螺。
钟面投影突然化作光柱冲天而起,嫘祖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手中的五彩丝线织成巨网,兜头罩向玄影的残魂。
怨灵发出不甘的惨叫,而惠岸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才刚刚进入白热化。
“想坏我事?”
玄影的残魂借怨灵之口咆哮,腐烂的指尖擦着惠岸咽喉划过,“在人间没杀成嫘祖,在冥界我...”
话音戛然而止,惠岸突然扣住他手腕,掌心琉璃色佛纹如活蛇般窜上怨灵皮肤。
“你以为只有你会操控灵魂?”
惠岸扯动嘴角,血沫顺着下巴滴落。
他想起在人间蚕室的每个深夜,看着蚕宝宝吐丝时那股执拗的劲头——原来这世上最坚韧的束缚,从来不是铁链。
怨灵突然剧烈挣扎,玄影的残魂在其中发出尖啸:“放开!你不可能...”
“看清楚!”
惠岸猛地扭转通界灵音宝器,钟面投影骤然切换。
画面里,嫘祖蹲在泥土地上,手把手教孩童把桑叶铺进竹匾,孩子们眼里映着跳动的烛火。
怨灵发出非人的嚎叫,身上缠绕的锁链开始寸寸崩裂,玄影的残魂在佛光中扭曲变形:“这不可能...那些记忆明明被我篡改了!”
阿璃·轩宇的银鞭突然僵在半空,她看着投影里那个温柔的嫘祖——和玄影口中嗜血的巫女判若两人。
夜影的双剑垂落,剑气在地面犁出的沟壑里,倒映着逐渐消散的黑雾。
惠岸感觉灵力如潮水般褪去,但掌心的佛纹却愈发清晰。
“执念...不过是层茧。”
他低声自语,想起自己在劫雷中突破时,那种撕裂又重生的感觉。
怨灵最后一声嘶吼化作青烟,玄影的残魂在消散前,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当最后一缕黑雾被佛光吞噬,整个冥界突然安静下来。
惠岸听见细微的脆响,像是蚕茧裂开的声音——那声音从三界深处传来,穿过黄泉,掠过人间的桑林,直抵天庭的云阶。
他握紧逐渐黯淡的宝器,知道被蒙蔽的真相,终于破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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