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景辉赶到时,她已经稍微恢复冷静。
“哥,咱们回府再说。”
小何府。
何景辉大惊失色,“你说陛下传顾老板单独入宫,”
“慕南钊他冲冠一怒,冲进宫里抢人去了?”
何景兰已经没力气翻白眼了。“我何时这么说?”
“现在已经够乱了,哥你能不能别自己瞎想,还胡言乱语啊!”
又一个充耳不闻的人从她面前走过。
“立刻着人盯着宫里的动向,万一有个什么,也好早做应对。”
剩下何景兰一人,倒是彻底不慌了。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若虚惊一场,平安度过便罢了。
若不能。
或者顾喜喜出事,慕南钊非要破天荒地发疯,小何府也只能舍命相陪。
罢官、贬官、抄家、流放、下狱、砍头……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以上随机抽取一项到多项不等。
皇宫议政殿。
这地方是个比御书房更正式的地方,空间也要大出太多。
顾喜喜跪在光亮的石板地上,低着头,只觉得周身空旷的令人心慌。
皇帝端坐于龙椅,从高位俯瞰下方。
“顾老板免礼吧。”
顾喜喜起身站好,静待帝王亮明意图。
片刻,皇帝开口,声音听着很是和气,“朕看了户部的奏报。”
“你提出的灭蝗之策大有收效。”
“户部已经着各地方官员,将迄今为止收集的虫尸称重,大概做了估算。”
“原本今年夏季将有京畿近五十年来最大的一次蝗灾。”
“却因为你,在形成规模之前便基本湮灭。”
皇帝含笑看着顾喜喜,“你立下如此大功。”
“朕就想应该赏你什么。”
顾喜喜想起上次皇帝要赏她姻缘,硬着头皮道,“粮食乃生民立命之本。”
“民女身为陛下的子民之一,为此尽绵薄之力,实属理所应当,不敢居功。”
皇帝叹道,“绵薄之力?顾老板还是太谦虚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朕向来有功必赏。”
“既然你同西北军相熟,与何家交情匪浅,又有个新科状元的表兄。”
“朕若再封你做个县主,你与摄政王之间也就算门当户对了。”
顾喜喜暗自心惊。
果然在何府赏花宴之后,皇帝很快都知道了。
都说皇帝多疑。
此刻他疑心的究竟是什么?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乱。
很快,顾喜喜面不改色道,“县主之位尊贵,民女一无匹配的出身,二无父兄立下泼天的功劳,实不敢承受。”
“况且,民女喜欢种田,也只会种田,还求陛下成全!”
慕南钊曾提过,坐皇位的人疑心都重。
好在新帝贤明,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所以顾喜喜大胆一猜,皇帝看似提及那么多人,实则唯一指向她。
可能是察觉她牵扯的关键人物太多,难免疑虑她“不安分”。
也许,这是试用期结束,正式录用前的最后一场试炼……
皇帝望着顾喜喜,神情不辨喜怒,“你有本事,就是缺个好出身。”
“封为县主,即刻能让你与你的朋友平起平坐。”
“机会难得,你确定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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