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威说,就是就是,现在全国都改革开放了,这里还有这些破规矩,所以我侄子说不愿意去,我和我哥也就没强逼他去。
金红说,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木匠活在未来也不会很吃香,有这几年时间,还不如去厂里做事赚钱,其实在厂里也是能学到许多手艺的,还不耽误赚钱,岂不要比给别人做几年长工要强得多。
我对金红说,等会我要去市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金红说,不想去,想好好在家里休养几天。
金威笑着说,要不下午你到我家店里打麻将,帮我店里凑个脚,有你这个大美人去,镇上那几个老色坯还不得巴巴跑到我店里来打牌。
金红瞅了我一眼,笑着说,我算啥大美人,已经三十多的人了,都快成豆腐渣了。
金威盯着金红故意说道,不可能吧,我看你最多二十二三岁,绝对没有三十岁,我虽然没多少书,但我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金红笑的花枝乱颤,咯咯笑道,还二十二三岁,下辈子吧,你也不看看我家欣儿都可以打酱油了。
虽然金红明知金威是在故意恭维自己年轻,但还是非常高兴,眉毛都笑开了花,看来女人天生就是喜欢听好听的话,即使明知是谎言也喜欢听。
这算不算是另一个版本的掩耳盗铃?
金威刚离开,永清便来了,脸上挂着不太自然的笑,没有往日的那种洒脱和率真。
我招呼永清坐下,问他吃了没有。
永清连忙说吃过了,说话时身子还不安要站起身。
他的这种卑微的心态让我不舒服,看来端人碗受人管这种思想,已经深入到很多人的骨子里了。
所以捧高踩低成为了这个社会的一种常态。
永清今天之所以对我这么谦卑,那说明他过于看重我的身份,因为我能给他所需要的东西。
他的恭敬只是一种利益的驱使,实际上,在他心里,并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
试问,一旦在某个阶段,我突然不能给他所需要的利益时,这个人将会发生如何的转变。
他长期的情绪压抑很可能在某天毫无顾忌向我发泄,斥责我的种种不是。我平时每一个无心的举动,都可能成为我不够尊重他的罪证。
我为自己的承诺感到有些懊悔,但事已至此,我不能反悔,否则就成了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吃完早餐没多久,王镇长自己开车过来,在车上招呼我去市里。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让永清坐在后面。王镇长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永清,用问询的眼光看着我。
我解释说,让永清到厂里打理一些杂事。
王镇长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问永清家具店的生意如何。
永清见王镇长主动跟他打招呼,勾着腰坐着,满脸堆笑说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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