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城郊外的柳泉村,此时全体村民已经被乙字营士兵从家里驱赶出来,统一集中在村口晒谷子的场院里。
几百个村民像是鹌鹑一样扎堆蹲在一起,看起来窝窝囊囊的。沉默的聆听着来自蜃城守备队乙字营的吕营副训话:
“我说,那个谁。你们保长呢?”
“回将军,俺们这没保长。保长去年闹叛军的时候死了。”
这声将军喊得吕豚心花怒放:
“各位乡亲,我来这是上面得到消息,说是你们这里有人私通叛军。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叛军,什么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你们想想,你们带着老婆,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叛军给劫了!!!这像话吗,这不是给咱村里抹黑吗?所以,叛军一日不除,地方一日不安!我们是为民除害,希望大家配合,把叛军给交出来!”
吕营副说得大义凛然,俨然一副忧国忧民的大圣人模样。
只可惜就在吕营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时候。乙字营的士兵已经兵分几路,熟练表演起自己的拿手好戏来:
几个士兵兴高采烈的把农户鸡圈里的鸡拔去了毛,准备来个野营烧烤。
另几人则已经把猪羊赶上了大车,说是要押回城里拷问叛军的下落。
有人则眼光精准的钻进了地窖,把农民们的米罐子,菜叶子踩的稀巴烂,终于找出了几根祖传的链子镯子啥的。这可比那些臭猪烂鸡贵多了。大赚一笔的士兵笑得比过年还高兴…
柳泉村的村民们回头看着自己的家里鸡飞狗跳。还有那些当兵的胡作非为,调戏自家的媳妇女人,恨得眼里冒出了火。
“嗖!”的一声。
就在士兵们手舞足蹈,庆祝这一趟收获满满时,一支快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精准的刺进一个士兵的脖腔子。
当时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正抓着一个村姑的脸蛋要香一个。谁知道自己先给别人射死了,连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横死当场。
“敌袭!敌袭!敌袭啦!”
一个士兵高着嗓子示警,就像是只受惊的大公鸭。
片刻之间,在场的乙字营全体官兵全都展现出优异的战斗素质和丰富的战斗经验。
只见他们哄然做鸟兽散,一个个拿民房墙壁做掩体,躲在了后面。
看到手下的小兵惨死,从没实战经验的吕豚差点没被吓出屎来,呆呆站在原地。还是副官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扯进人堆里蹲下:
“大人,还不躲起来,想做活靶子吗?”
吕大少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快跑吧。”
“长官别怕,咱们躲在人堆里,叛军不会冲老百姓射箭的。”
乙字营的官兵们等了半天,原本想象中的箭雨却并未出现,慢慢的就有胆大的开始冒头了。
“怎么了,这就完了?”
吕豚有些疑惑,也把脑袋伸出去看了看:“这是啥意思,射一箭就跑了?”
副官分析了片刻,说:
“刚才那一箭只是警告,刚才我们的人这么散漫,是打围歼的最佳时机。可叛军却没有抓住机会开火。看来他们的人和武器都不多,只敢和我们玩阴的。”
“玛德,那还怕啥?”吕豚站起身子:“弟兄们,快给我出来,准备上大货喽!”
听到长官大呼小叫,乙字营的士兵一个个在墙背后探头探脑,确定安全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从掩体里走出来。
副官走近那个被箭射中的倒霉士兵身边,发现他已经死了。杀死他的是一支标准的东吴军队制式箭,箭身上还刻着三个字:
“王”。
副官一拍大腿:“玛德,这不是王老七的箭吗。”
吕豚也凑过来:
“哎呦这不孙烂眼吗,这小子昨晚没泄火,今儿也忒猴急了,这下死的这么惨…王老七是谁?”
“咱们东吴十二军的神射手,我在正规军时,和他认识。既然他的箭在这,说明他要么投了叛军,要么八成已经噶了,连箭也给人缴获了。”
“啥?”吕豚大怒:“用我们的箭,杀我们的人?这伙叛军太过分了吧。他们人在哪?”
“刚才箭来得突然,没看清从哪射出来的。不过这种箭射程不远,顶多只能射到四五十丈!若是精确射击,不会超过二十丈!”
“玛德,弟兄们,就算是抠墙缝掘地砖也得把他翻出来,给我找!给孙烂眼和王老七报仇!”
愤怒的士兵排成战斗队形开始向村中搜索,可刚才的箭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大家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去哪了?这家伙变鸟飞了?
士兵们分组钻进民房,按照吕长官的要求开始逐间搜索叛军的踪迹,顺手再翻翻居民还有没有深藏的积蓄。
这下得到了长官严密搜查的命令,士兵们翻箱倒柜得越发肆无忌惮。不少人已经动起了心思,既然没有长官看着,那自己是不是可以一组人独吞发现的所有的钱财呢?
就在这些士兵各怀鬼胎的时候,一声惨叫,再次打破了僵局。
吕豚赶紧带着副官和几个士兵,循着惨叫的方向冲进小屋。只见屋子内部的地面上,赫然暴露出一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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