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的时候也不是贿赂,而是一些送上门的礼物之类的。
看完之后,王远便跪在了地上喊道:“陛下,臣身为浙江钦差,浙江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臣却没有及时发现。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
嘉靖看见王远这样,先是眯了眯眼,随后摆手说道:“王爱卿,不必如此。
你才前往浙江不过一个多月,而且朕让你关注重心,是在改稻为桑上面。你没发现这其中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不过,你在浙江待了也有一个多月,难道什么都没发现?说说你知道的事情。”
王远自然知道,嘉靖想要的是什么。不过这个事情涉及太广,他本来想让他师祖徐阶来推动,没想到现在只能自己上:
“陛下,据微臣探查所知,新安将决堤之事,恐怕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也。”
“何人所为?”嘉靖好似一点也不意外,此刻只是平淡的问道。
王远不作迟疑继续回答:“郑必昌、何茂才等人,甚至还有小阁老的影子。”
嘉靖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平静的语气问道:“为何如此说?”
“时间、能力、动机,这三点都有了!”王远这次没有详细的回答,反而回答的十分简单。
因为王远知道,嘉靖想听的不是他的推测。
嘉靖点了点头,随后好奇的问道:“嗯,时间和能力,这两个朕都有所猜测。不过你所说的动机是何意?”
王远一听就有些头皮发麻,嘉靖问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还没来得及考虑
现在要求解释动机,还真让他有些麻爪。
“陛下,这是微臣想出的一个词语,他和【发心】有类似含义,表示产生念头去做某事的起始心态。
像这种以心态推动人,去展开一系列行为,就被微臣称之为【动机】。
而在这里,微臣认为郑必昌等人的动机,就是为了强行推动改稻为桑。”
嘉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简短的问道:“那证据呢?”
听到这个话,王远彻底无语了,这是哪来的证据?如果真的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好吧。
不过此刻,王远只能低头认错:“陛下,臣没有确切的证据!”
嘉靖听后,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可知诬陷朝廷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是何罪名?”
王远知道嘉靖,不会要了他的小命。不过听到嘉靖这样问,还是吓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果然在古代就这点不好,身家性命都被皇帝所把持着。稍有些不顺心,恐怕都会有杀身之祸。
“陛下,微臣知晓,所以微臣从未上过奏疏!”
“既然未上过奏疏,那此刻为何又要说出来呢?”嘉靖又恢复了平静,坐在蒲团上又闭上了眼睛。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此事臣虽没有十足的证据,却也搜集到少部分捕风捉影的传闻。
夜晚……大队人群……恐怕是在挖掘河堤。
新安江……其他两条河……新修不过一年的时间,如何可能会决堤?
知府衙门……许多小吏补充……原先的小吏遣返回乡……不过如今去寻找,方才知道他们已然全部逝世!”
王远早就知道,是郑必昌他们干的。找几个证据,还不是轻轻松松。
只不过现在扳不倒严党,所以才一直压着而已。
嘉靖也只是点了点头,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达成目标的借口而已。
如今这个借口已经找到了,那就是郑必昌等人决堤淹田!
这个借口就十分好了,如果是贪污的案子。那么严党内部会团结一心。想要处理郑必昌等人,就十分困难。
要知道从浙江走出来的,总督、巡抚、布政使,这些官员十分多,而还活着的,如今已经混到尚书、侍郎的位置了。
但是如果是毁堤淹田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就方便很多,打击面也只会局限在浙江。
听完王远的话之后,嘉靖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不过看起来王远目光,变得十分诧异。
这种说话方式,可不像是新人能懂的,反而像是一个官场的老油子。
说话不说满,只说个模棱两可,懂的都懂,但却没有把柄能捏住。
王远给出的解决办法,就是以毁堤淹田为罪名。弄死浙江官场的很多人,从而抄家获取钱财,支援前线。
不过王远说的都是某某的传闻,并没有摆出实际的证据。
这样就算嘉靖不认可,王远也可以多条退路。
反正都是传闻,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我就这么姑且一说。
但是如果嘉靖认可,这些传闻哪怕是假的,最后也能变成真的。
“哈哈,好!王爱卿,你很不错,你如今是浙江的钦差,正所谓一事不劳二主,此事也交由你来负责吧!
定要查出毁堤淹田是否为真,若是为真,便直接抄家就是。
不过,朝廷也并非不讲理的地方,这些传闻若真的只是杜撰,也切莫不可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嘉靖说完后,还特意看了一眼王远,留下的那个眼神,让王远印象深刻。
王远明白了,嘉靖这是要实际的证据。当然若是没有实际的证据,那么弄出假证据,也必须看起来十分真。
当然嘉靖也没说,失败的处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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