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好臭。”
“又想吃抱头杀了是不是!”
李曦凤狠狠瞪了眼离自己远远的芸枝。
“你和我保证过不再用的!”芸枝大惊失色。
“和你保证的是昨天的我,与今天的我有什么关系?”
李曦凤冷笑着缓缓朝她走去。
唰!
芸枝被李曦凤的无耻话语给震惊了,眼看李曦凤越走越近,情急之下她的身体猛地跃起,脚尖在空中轻轻一点,身形便再次拔高,整个人窜出了小院,不见踪影。
踏星提纵术!
李曦凤认了出来,芸枝用的正式那门自己想学很久,却迟迟没去学的玄阶身法踏星提纵术。
“很好,又在给我显摆身法。”
李曦凤表情不爽的在心中默默记下这笔账,走进里屋把手上提着的小袋子放在桌子上。
里面是她刚在街上买的水晶镜片和颜料粉。
随后她翻找出衣物朝着浴堂走去。
确实是有点臭了。
...
洗完澡,李曦凤正式开始兵铠的制作。
她把脏兮兮的红色床单摊好,操控翼型外置兵俑将翅膀彻底张开贴紧床单。
捏着裁布专用的白粉饼,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沿着翅膀边缘描绘出线条。
虽然绘画并非她的强项,但描摹对她还是做的到的。
红色的布面上,很快便用白线勾勒出一个翅膀的清晰轮廓。
紧接着,李曦凤拿起剪刀,开始剪起了床单。
“小姐,床单明明洗洗还能用,为何要剪掉呢?”
这时,芸枝不知又从哪冒了出来。
她抽了抽鼻子,确定李曦凤身上没有异味后,凑了过来,心疼地看着床单。
“大人干活,小孩子别插嘴。”李曦凤头也不抬道。
到底谁是小孩子啊!
芸枝暗自比较了自己与李曦凤的体型,心中不禁嘀咕。
李曦凤没再说话,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创作中。
她把剪出来的翅膀状的红布钉在已经拼成人型的基础兵铠的背部。
然后东拉一下,西扯一下,时不时的用白粉饼在红布上画着线条,不满意时又用手轻轻抹去重画。
就这么忙活了好一会儿,翅膀状的红布上已经被她画了十余道不规则的白线。
做完这一切,她才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她看向地上的翼型外置兵俑,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后还是一狠心,解除了上面的兵俑术。
“辛苦了。”她嘴里轻声呢喃。
话音落下。
啪
章鱼触手无力地垂落下来,摔在地上,上面的一部分吸盘被砸扁。
“小姐你不要这个兵俑了吗?”
将这一幕纳入眼里的芸枝惊喜道。
李曦凤收起心中的不舍,扫了芸枝一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轻声道。
“是啊,不过是把翅膀装在你的兵铠上,毕竟做翅膀太费时间了。”
“安在我的兵铠上?!”芸枝看着那满是眼睛的翅膀,脸上的惊喜瞬间消失了“我...我不要翅膀的啊,会影响......”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曦凤打断。
“我知道的,放心,等我做完你就知道了,不会影响你的。”李曦凤笑眯眯道。
“那能不能把这些眼睛改掉?”芸枝还想挣扎一下。
李曦凤脸上的笑容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丫鬟,身上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芸枝啊。”她轻声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是觉得我画的这些眼睛不够好看吗?”
又是这种眼神!
芸枝的心猛地一沉,前天晚上的无力感与绝望感再次涌上心头,她那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超负荷地运转起来。
“没...没有啊!””芸枝结结巴巴地回应着“小姐画的可好了,就是画的太好了才吓人呀,我怕用兵铠的时候把自己吓到。”
李曦凤听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到时候就重新给它上个色吧。”
听到这句话,芸枝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李曦凤倒不是被芸枝拙劣的借口给骗到,她只是觉得眼珠翅膀不太适合新兵铠的整体风格,这才点头同意。
收回思绪,李曦凤蹲下将翼型外置兵俑上的六条章鱼触手全部用笔刀切了下来,扔在一旁,随后将画着白线的翅膀状红布贴在眼珠翅膀上。
红布和翅膀对其后,她取出笔刀在红布的白线上沿着轻轻滑了下去。
将白线全部划过一遍,李曦凤取下红布。
此时已经重新变软的眼珠翅膀上已经多了十余道轻微的划痕。
紧接着不破兵铠走上前来,举起手臂,臂甲上的刀刃对准划痕挥了下去。
咔嚓声不断响起。
整个眼珠翅膀像是被分切的披萨般被切成了十余块。
但每一块的尾部都是和翅膀的中间部分连接的,像蓑衣黄瓜那样,既分割又相连。
李曦凤拿起抹刀,对翅膀被切割的边缘处进行修整。
芸枝坐在床边,起初还兴致勃勃地旁观,毕竟这件兵铠是为她而做的。
然而,仅仅十几分钟过去,她便感到眼皮沉重,困意袭来。
渐渐地,她的头垂的越来越落低,最后整个人躺在了床上
主仆二人,一个沉浸在泥塑创作的世界中,一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口水淌在枕巾上。
时间就这样在不经意间缓缓流逝。
太阳逐渐西沉,天空的色彩也随之流转,从瑰丽的橙红渐渐染上了深邃的暮色。
...
“芸枝,兵铠做好了。”
李曦凤拍了拍芸枝的大腿。
“哪呢哪呢?”
原本睡醒还要迷糊一阵的芸枝这次却光速开机了,从床上迅速跃起,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急切地在房间内四处寻找。
李曦凤捧着芸枝的脸,将她的头掰向一个方向,指了指。
“那呢。”
芸枝的视线随着指引落定,当她看到那道矗立的高挑身影时,她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
“这...这是我的兵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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