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举杯喝了口茶,看向江河道:“你打算何时向母亲说?”
江河道:“等鲍园那边的诗会结束后,我便打算抽空跟母亲说,到时还要姐姐帮帮我。”
江沁道:“母亲心软,她那关其实也好过。你只要不断恳求,她总会同意的。你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大哥那里怎么交待?”
江河笑道:“大哥不是还没回来吗,我打等征得母亲同意后,就来个先斩后奏,迎修微过门。等大哥过两月回来,他不认也得认了,总不能再硬棒打鸳鸯吧?”
江沁笑骂道:“就偏你滑头,会钻空子。但现在是大哥当家,他若不回来,怕是母亲也不敢轻易答应。就算真答应了,等大哥回来,你就等着他如何发火吧!”
江河道:“再是发火,也不过是打骂一顿,毕竟是手足兄弟,他也不会真把我如何?”
“是,你江二公子比我在大哥面前有面子。不过也总有你受的,你且等着吧!”江沁说到最后,颇为有些期待地兴灾乐祸道。
旁边的王微听他们这般说,不禁担忧关心地看向江河,生怕江河因她的事,而被其兄长处罚太过。
江河感受到她目光,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过话题道:“走吧,我们还要赶去鲍园,这便动身罢。去晚了的话,表姐也免不了要生气。”
说罢,他又向王微道:“修微,你也一起去。这几日一直待在此处,你怕是也闷了,今日正好顺道出去逛逛。”
王微听罢,立即含笑地开心答应。
江沁听罢,则不由惊讶地站起身道:“你还打算把她带去鲍园见表姐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姐的脾气,以及一向对……”
她说到后面,立即住了口。不过江河也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是想说鲍月娇因为其第一任丈夫的事,一直对风尘女子大有看法,颇有些迁怒之意。
此时是顾忌王微的出身,不好明说。
江河也跟着站起身道:“我倒是想瞒着她的,不过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一直避而不见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大方一点儿,直接介绍她们认识。”
江沁闻言,立即不满地皱眉道:“江河,你什么意思,又是她比我先知道,到底谁是你亲姐姐?”
“当然是姐姐你了!”江河立即陪笑道,“这件事可不是我主动跟她说的,主要是因为汪园那边的下人嘴不严,有人说给了邻近的鲍园下人知道,恰好被她给听见了,昨日专门问的我。”
“这样啊!”江沁听罢,这才面色缓和地看了王微一眼,道:“说起汪园,我也正好奇呢,你到底是如何把修微从汪园接出来的?又接出来几日了?”
江河道:“我们先动身吧,让修微在路上跟你说。”
“也好。”江沁立即答应,王微自是也无意见。
江河今日带江沁过来,也是乘了辆马车。不过他却是因早有打算,所以是让江沁坐马车,他则仍带着岳子明与罗桐骑马而行。
这时多带上王微,也不用再另雇马车,让王微与江沁同乘一车即可。路上也能谈些女儿家的私密话,增进两人的感情。
王微为了迎接江沁的到来,早已是穿戴打扮妥当,这时也不用再额外更衣或做些别的,直接便可以出门登车。而江沁在从江宅出发之前,也是早已打扮了妥当。
当下一行人起身出门后,江河先送了江沁与王微登马车,然后便自己骑了马,在旁相陪,一行人迤逦往城外行去。
不过江河头前带路时,却是并未从距离鲍园更近的南边紫阳门出门,而是绕了一圈,从城西的潮水门出门。
因为出城后的第一站,他并不是直往鲍园,而是先往西甲庄一行。
他今日还准备送一百块肥皂去鲍园,而西甲庄的肥皂作坊才是沁园皂坊的总仓库,再加上又同样位于城外,距离更近,要运肥皂,自然是直接从西甲庄运过去更方便。
如果只是让西甲庄送肥皂到鲍园的话,他其实只需要派人过去通知一声就行,没必要非自己过去。
他现在亲自带江沁与王微过去,主要也是想带王微认认路,而且也打算更具体地向王微介绍下自己的生意。
除了肥皂的生意外,也同样包括镖局的生意。
现在他镖局的人手训练也是正放在西甲庄,所以带王微过去,也正好可以一并介绍。
镖局的真实情况,他尽管想瞒着所有人,但有些事也是瞒不住的。比如肥皂作坊就放在西甲庄里,江沁也会偶尔过去,自然也能看到他集合了人手正在训练。
包括江宅的老管家福伯,偶尔也会到城外的田庄里逛逛,四下走动巡视一番。江家在歙县的所有田庄,基本都是归这位老管家管的。
也就是他现在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大灵便,所以没有以前巡视的那般勤了。再加上每座田庄里都有具体的管事负责,这些管事每月也会主动进城向福伯汇报庄内的大小事宜,也就不劳他需要事无巨细地管理。
但无论如何,还是避免不了福伯什么时候的忽然起意巡视田庄。
所以江河不可能一直瞒着,只能是尽量多隐瞒一段时间,能拖延多久就多久。
而江沁这边他瞒不过去,那便不如大大方方地介绍,正好也捎带让王微一起知道,这以后也都是他的自己人。
办镖局的真正目的,他目前自然是仍不能尽管相告。他能说的,他还是会尽量介绍让两人知道。
比如他在路上就提前向两人介绍说,自己是在用练兵的方法训练镖局人手,好让手下能够更加做到令行禁止,纪律严明,也更有助于武装押运保护将来的货物。
其实这几日中,王微也是多次对他镖局的生意生过好奇。尤其是江河分明已经把铺子提前租下了,却又不急着开张,好像并不是很指望靠镖局挣钱似的。
骆骁等人入驻后,城内镖局的人手虽然多了起来。但按照江河的描述,就这么几个人,显然还是不足以把镖局的生意支撑起来。
她倒是没有怀疑江河办镖局的真正目的,但种种疑问,总是还想得到解答。因为她也想参与进去,真正帮上江河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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