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条胳膊撑在桌子上,低着头,闭上了眼,难受的喘息着。
琼枝和申椒心得多大才能丢下他去看烟花。
两个人护在他旁边。
琼枝说:“公子前几次犯病心脏也不舒服来着,魏郎中说了,再犯要立马告诉他,要不咱们回去吧,奴婢去和张嬷嬷说一声。”
“没那么严重,不必声张,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薛顺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知道的。
只要没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儿,不叫情绪起伏太大,就不要紧,前几次也是因为肠胃不舒服,被勾出的毛病。
他今日感觉还成,身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没必要折腾,再说他这会儿也不想走动。
琼枝朝着申椒做口型道:你快劝劝他啊!
有这么个不拿自个当回事儿的犟种主子,琼枝真是快把心操碎了。
申椒还等着看薛无量他们要说什么事呢,也不是很靠谱,听薛顺说没事儿,她知道他多半是还能撑得住,就说:“那奴婢用灵力将您的耳朵封一封,听不真切或许会好一些。”
“嗯,”薛顺轻声应道,“快一点。”
他这会儿不想走动,可也不想再听这些了。
申椒动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干脆叫她全封死了:“有事儿你叫我,我想趴一会儿。”
“好。”申椒朝他点点头,薛顺就放心的趴了下去。
琼枝怒目而视,低声骂道:“你疯了吧,这也由着他,心疾可不是小事!别等会儿直接背过气去,咱们都不知道,到时候有你我的好果子吃。”
申椒:“那就有那么严重,我问过魏郎中,他说公子的症状很轻,且不成疾呢。”
“你那是什么时候问的?你知不知上回你出事的时候,公子疼成什么样?嘴都紫了,人直突突,还天天强撑着去看你……”
琼枝还要再说,可那头已经有不少人进来了,她怕被人听见,只好剜了申椒一眼闭上嘴。
饶是如此,也够申椒诧异的了。
她日日跟薛顺在一起,还真是从没发觉到他添了这个毛病。
是他的演技更高明了,还是她真的太不用心?
申椒有点儿的蹲在薛顺旁边,摸了摸他的脉,看了看他的脸色,沾了一手的汗,她本能的有些嫌弃,悄悄的用帕子擦去了。
薛顺听不见,感觉到有人碰自己,睁开眼看见她蹲在旁边,还当她是有什么事儿:“怎么了?”
他抬头看了看周遭,并没有叫他,不过他瞧见人多起来,还是坐的端正了些,将手放了下去,眼睛仍看着申椒。
她朝着薛顺比划了一下:你要不要走?
薛顺摇摇头,朝她笑了笑,轻握了握她的手:“我没事,外头没动静了记着我的耳朵。”
薛顺挺喜欢听申椒温声细语的关心他和他说话的,比划着总觉得干巴巴的。
申椒回握了他一下。
又站到了他旁边和琼枝说:“等她们礼成以后,你先扶公子回去,我去和张嬷嬷说。”
顺便听听,他们要说什么事。
琼枝已经不可靠了,申椒可不敢太相信她。
琼枝也不在意她信不信。
她都想不到申椒想要做什么,只能从刚刚那话里头听出两个字——“冷血!公子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这样对他,不看热闹会死嘛?”
琼枝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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