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听镇供销社退休的老周头讲的,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他还在跑各村的供销业务。
老周负责的线路有个叫“鬼哭岭”的荒村,解放前是土匪窝,文革期间又成了武斗据点。那年深秋的雨夜,老周送货回来迷了路,车灯突然照到块歪斜的路牌——“鬼哭岭 37公里”。
“怪事,平时两小时的车程,怎么跑了整宿?”老周嘀咕着下车查看,发现轮胎陷进了黑泥里。更诡异的是,黑泥里浮着无数双苍白的手,指甲缝里嵌着腐烂的水草。
老周摸出腰间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路边的灌木丛。他看见棵老槐树上吊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脖子上缠着根生锈的铁链,脚底板上刻着“民国三十七年腊月廿三”。女人突然睁开眼,眼球诡异地转向脑后:“帮我找孩子......”
老周撒腿就跑,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原地。四周的景物不断重复,荒村的残垣断壁在雨幕中时隐时现,每扇破窗后都贴着张苍白的人脸。更恐怖的是,这些人脸的嘴巴都被针线缝住了,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淌。
“救命啊!”一声稚嫩的童声从废墟里传来。老周循声跑去,发现地窖里摆着三十七张婴儿床,每张床上都躺着具干尸,肚脐眼上系着褪色的红绳。婴儿床上方悬着块木牌,用鸭血写着“鬼哭岭育婴堂”。
老周颤抖着掀开木牌,后面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本泛黄的账本。他翻到民国三十七年腊月廿三那页,密密麻麻记着三十七笔“处置费”,经手人栏盖着个血色指印——正是他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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