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那些随行的禁军将士,不是传旨,几乎就是奉云妃懿旨,押着李落去见人。李落很是无奈,没法子只好捏着鼻子跑一趟。
城西荟萃楼,漱家家主漱无厌的落脚之地。
李落抬头看了一眼客栈匾额,惹眼的金字招牌,李落暗自诽谤,好俗气的名字,不消说,这家酒楼多半是金玉满堂漱家的门面。
漱无厌有个绰号,朝野中人称有进无回,一听就叫人心气不顺,也不知道云妃和万隆帝怎么想的,千挑万选,替李落找了这么一门亲事,也难怪李落如此抵触,相比而言,还是那个背上小小包袱就要跟着李落去弃名楼的壤驷宝音更顺眼些。
诽谤归诽谤,该有的礼数也还要有,纵然李落有千般不愿,事到如今也不好再说什么,收敛心绪,持晚辈之礼登门拜访。不过想着传言里漱无厌大腹便便,贪财好色的模样,李落着实不耐,存了心思早去早回。
今日酒楼不宴外客,进了酒楼,堂中早早就有几人在等李落,人不多,只有四人,其中一个李落认得,正是早前竞拍卓城地下交易盲眼的漱知节,而在他身前站着一名中年男子,一身素布青衫,头上扎了文士结,只见剑眉斜飞,五绺须鬓飘飘出尘,掩不住那股子清逸之气,形如青松,又似绿竹,好一个翩翩君子的人物。
李落微微一愣,堂中四人左右有致,照眼前所见,这名青衫中年男子该是此间正主,可是这么一瞧,和传闻中的模样简直差了十万尔雅的漱无厌,哈哈一笑道:“漱先生这样的高手,也须得护道之人么?”
初次见面,漱无厌眼中神光内敛,气息渊渊,是个内家高手,而且造诣决计不低,很是让李落惊讶。他日所见,漱沉鱼倒是柔柔弱弱,不识半点武功的模样。
漱无厌自嘲道:“家有余财,便得防着宵小惦记,也是没法子的事,请王爷坐下说话吧。”
众人落座,此地是酒楼大堂,也就没再讲究什么主客次序,不过李落还是等漱无厌落座之后再坐下,执晚辈之礼,自然而然,没什么做作的模样,让漱家诸人好感大增。
入座之后,李落感慨道:“漱先生和我想的大不一样啊。”
漱无厌莞尔,笑道:“莫非是少了点铜臭气,不过王爷宽心,不才如假包换,绝对不是旁人冒名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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