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成伟的敲门声在清晨八点准时响起。
“何编辑,早啊。”
“胡老师早,我这么早来,没打扰到您休息吧?”
“你来的时间正好,我正准备去洗漱。要不,你先坐一会儿?”
“好嘞,我等您。”
胡为民点点头,然后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和室内空气交换。
接着,他踩着拖鞋,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间。
半个小时后,胡为民将自己收拾干净利落,然后跟着何成伟下楼。
“胡老师,咱们先去食堂解决早餐,然后社里会派车送您去小礼堂。”
“行啊,我还没吃过沪上的早餐呢。”胡为民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新奇与期待。
何成伟闻言,微笑回应:“胡老师,您第一次来沪上,我们沪上的早餐可有的说道。”
“那感情好,有你这个本地人在,肯定不会让我吃亏。”胡为民笑着说。
何成伟一边引着胡为民往食堂走,一边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
“胡老师,我们沪上的早餐讲究‘四大金刚’——大饼、油条、粢饭、豆浆,这可是老沪上人几十年的心头好。”
胡为民饶有兴趣地问:“哦?这‘四大金刚’有什么门道?”
何成伟笑着解释:
“大饼分甜咸两种,甜的是白糖馅儿,烤得酥脆;咸的带葱花猪油,咬一口满嘴香。油条的现炸的才够蓬松,老吃客喜欢掰开夹进大饼里,叫‘大饼包油条’,又脆又韧。”
“粢饭团更有意思,”他手里一边比划一边介绍,“热腾腾的糯米裹着刚出锅的油条,讲究的还要加白糖、肉松或者榨菜。您要是喜欢咸口,还能选咸蛋黄和辣酱的。”
说着两人已走到食堂,里面面积不算太大,装修一般,就是个正经八十年代食堂的样子。
眨眼间两人已经来到食堂窗口,何成伟指着热气腾腾的豆浆锅:“这豆浆也分甜咸淡三种——甜派直接撒白糖,咸派要加酱油、虾皮、紫菜,再淋一勺辣油。淡豆浆嘛,就是没那么浓。
其它两种还好,北方来的同志头回见咸豆浆,十个里有八个吓一跳!”
“那我可得尝尝这‘暗黑料理’。”胡为民被逗乐了。
“黑暗料理?”何成伟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却很快明白其中含义。
“要说黑暗料理,我觉得沪上咸豆浆还是比不上燕京的豆汁。”
何成伟想到自己第一次去燕京,慕名尝了豆汁后,神情再也绷不住了。
胡为民苦笑着摇摇头,“这倒是,我也喝不惯豆汁,可能和我不是正儿八经的燕京人有关系吧。”
他摇摇头,又问道:“除了豆浆油条,还有什么小吃吗?”
“我想想,对了,还有这个!”何成伟在食堂窗口扫视一圈,找到了目标。
“您再试试这个,”何成伟从窗口端来一碟金黄小碗,“小馄饨,皮薄得像纱,汤头用鸡骨吊的。我们本地人吃馄饨,要先舀一勺辣酱油……”
正说着,食堂老师傅忽然递过个油纸包:“何编辑,晓得你带客人来,特意留了生煎馒头——底子焦脆的这面朝上,小心爆汁!”
“我差点忘了!”何成伟拍了下脑袋,连忙介绍道:“生煎馒头可是我们沪上的标志性小吃,最早可以追溯到北宋年间!”
“那我可得尝一尝!”胡为民眼前一亮。
“生煎就得趁热吃,最香!”
“行。”
胡为民咬开生煎的瞬间,鲜甜的肉汁溢了满口。
“好吃,太好吃了,和普通的包子相比,大有不同!”
吃完后,他竖起大拇指,满嘴流油的赞叹起生煎的美味。
不过这点东西显然满足不了胡为民的胃,他又选了甜饼、小馄饨和几个生煎。
至于豆浆和油条,他在燕京早餐吃的也是这些,还真不怎么感兴趣。
于是乎,两人打好早饭后,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大快朵颐。
半个小时后,胡为民喝下最后一口馄饨汤。
何成伟笑着问道:“胡老师,这顿沪上早饭,可还满意?”
“满意,我想,我已经爱上这里的早餐了。”胡为民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吃完早餐后,何成伟看了看手表,笑着对胡为民说:
“胡老师,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去编辑部了。主编还等着和您碰个头,然后再一起去活动现场。”
胡为民点点头,跟着何成伟走出食堂。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街边早点摊的蒸笼还在冒着热气,自行车铃声叮铃铃地响着,上海的一天正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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